第九章

托尼的头脑眩晕，又从杯子里啜了一口咖啡。刚刚佩珀递给他时，说这是他最爱。可是他觉得不往里面加上一杯白兰地，根本不能体现它的美妙。

他怎么能假装了这么久？他到底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人？一个Omega居然能假装Alpha二十年。史蒂夫不是他的Alpha，事实上他从来过属于他的Alpha。

他们告诉他关于斯坦的事，他已经感觉寒气侵入骨髓。托尼可以想象那个他曾处在一个什么样的可怕困境中，他有些庆幸自己不再记得所发生的一切。尽管如此，他还是无法想象他能把自己的天性藏起来，藏了这么久，压抑着自己，不让自己获得那种在史蒂夫周围感受到的温暖和安心。

然后是史蒂夫。他们告诉托尼，史蒂夫直到最近才知道他的性别。现在托尼可以理解史蒂夫在边界的举动，以及当他告诉史蒂夫自己信任他时，那面上的惊讶。可是这并没有解释为什么史蒂夫愿意在医院一直等着他，现在一直陪着他。

他对史蒂夫记忆的大部分内容都是破碎的印象和感受，所有的这些都是积极的。他记得史蒂夫宽厚的肩膀，但是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被他背在背上；他记得史蒂夫闻起来很棒，但不记得他什么时候闻过那个Alpha的味道。他脑海里有数百张史蒂夫在各种场合微笑的图像，那看起来太帅气，美好得甚至不太真实，但那些笑脸之后的背景和具体情节总是无法看清。大多数情况下，他记得自己可以信赖史蒂夫，而史蒂夫也确实关心他，他记得史蒂夫总是善良而极富同情心，有着用赤手空拳打败坏蛋的能力。总之，他只记得史蒂夫是一个完美的Alpha，简直集所有优点于一身。剩余的部分倒是随着失忆消失了。

他必须尽快记住那几个知道他秘密的人的姓名和长相。上帝啊！那个令人头痛的秘密。他以前到底是怎么做到摇身一变，成为一个Alpha？更重要的是，他还能再一次变成Alpha，假装自己没有失忆吗？他真的想要回到那样的生活？

Alpha身份的他是什么样的？佩珀告诉他，他是一个好人。外界一致认为，他是非常慷慨，对佩珀一往情深。他们告诉过托尼，他还投身于慈善事业。这一切听起来很不错。但他还是没办法在脑海里勾勒出一个Alpha托尼斯塔克...

他在宽阔的落地窗玻璃上盯着自己模糊的倒影，窗外是曼哈顿辉煌的夜景。他尽可能地站得笔直，挺起肩膀。对于一个Alpha来说，他是矮了点（请勿殴打译者...），但是他身材很好，肌肉紧实匀称。他以为会对自己的样子感到陌生，但事实上并没有。看着自己，他感觉很熟悉，即使是他的“Alpha式皱眉”和肩膀绷紧的线条。

“Sir，罗杰斯队长准备离开了。他在客厅等待，想要和你说声再见。他希望我加上‘如果托尼愿意’。”暂停了一会，贾维斯继续说，这令托尼有些惊讶，“他听起来很担心你。”

“好的，谢谢。”托尼对天花板说，离开了窗户。

——

史蒂夫看起来很尴尬，在门口等着托尼。托尼看到他一时间也感到很尴尬：他之前居然认定他是自己的—— 他摇了摇头。

“托尼。你感觉怎么样？”

“有点头晕。”托尼坦白地告诉他。“我确定马上就会好起来，会没事儿的。受伤这种事显然经常发生。”

史蒂夫点了点头，没有说再见，看起来更尴尬了，他开始说：“呃，如果你没事...我就先回了...我的意思是，如果你和佩珀待在这里，没有感觉很奇怪的话...我的意思是我不介意，如果你想..”

托尼想亲吻他，然后把自己裹在那强壮的臂膀里，忘掉他必须假装Alpha的事。假装Alpha这件事比起失忆之前更加困难了，托尼认为他一定是爱上眼前这个大个子了，他没有办法否认这个。

他不想让史蒂夫离开，但苦于没有正当理由要求史蒂夫留下来。他知道史蒂夫想要妥当地提出留宿要求，却失败了。托尼想告诉他是的，是的，他需要史蒂夫在这里。他仍然害怕，现在他唯一感到安全的就是待在史蒂夫身边。但这对史蒂夫来说太不公平了。那个人有自己的生活，也许还有自己的Omega呢？一个金发美人，比托尼年轻。很有可能是一个女孩，史蒂夫看起来像是会喜欢胸部。但他如此好心，尽可能地为托尼提供尽可能多安慰。

“没事的，史蒂夫。”他微笑着说。“我很好，”然后他用最诚恳的声音说，“谢谢你。”

史蒂夫点点头，但看起来不是很放心。他们说道别时，史蒂夫告诉托尼，他可以随时打电话。他的身影刚消失，托尼就感到难以理解的孤独。

佩珀在他心里很特别，托尼知道自己喜欢这个出色的Omega。他注意到她有时会瞪着史蒂夫。她很好，似乎非常了解托尼。不过，他认为如果自己记得她，他心里会舒服一些。他知道自己忘了她让她伤心和失望。这感觉很糟糕。

“史蒂夫走了吗？”佩珀似乎跟托尼有某种心灵感应，托尼点了点头。然后转向她

“你很了解我对吗？我们已经相识了很久了？”

“是的，托尼。”她说，她的声音很动人。

“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任何关于史蒂夫的话？“

佩珀脸上那个遗憾的表情透露出答案。

“他之前拒绝过我，对吧...”他说道，低下头。突然需要一杯白兰地。

佩珀走到他身边，握住他的手。

“没有托尼，没有那样的事。这只是你们之前相处得不是很好。“

托尼着皱眉。

“跟史蒂夫？为什么？？”

佩珀耸耸肩。

“说来话长，其中还发生了一个我不知道的故事，我不想误导你。也许最好等你自己回忆起来。”

“但他多棒啊，我完全不能想到有什么原因我们不能好好相处。也许他让我失望过，我没有告诉你。”

但是佩珀摆摆手。

“我不知道，但事情肯定不是那样，你可从来没有表现出对他兴趣的样子，当然你也没对其他人表现出很大的兴趣。”然后她停了一会儿，一个小小笑容出现在她的嘴角。

“也许你应该。”

“也许我应该什么？”

“展示出你对他的兴趣。”

托尼的肩膀垮了下来。

“他可能有一个Omega，或几个，一大群拥有大胸和长腿的Omega。”

这时候，佩珀忍不住笑起来，而托尼恼怒地瞪着她。

“这不好笑，我正感到痛苦！”

她摇摇头，“这真是太有趣了，抱歉。托尼，史蒂夫是一个老派的家伙。他可不会拥有一个部落，甚至两个Omega都不可能。这个我知道，他身边没有任何人。”

“但他讨厌我对吧？

“托尼，这也不是事实，但确实，你们两个相处不好，大多数的责任在于你，你总是对着他干，但是他一直在容忍你。”

“我为什么要这么做？我又不是一个混蛋...“

“你不是吗？”佩珀狠狠的哼了一声，然后轻轻地吻吻他的脸颊。

“但是我们还是很喜欢你，如果这能让你感到安慰。我确定史蒂夫也是，尽管你们一直在争吵和相互忽视。现在，睡觉时间到了。”她牵着他走近卧室，但是托尼抵抗了一会儿。

“你觉得..我惹他生气可能是因为我喜欢他吗？喜欢...喜欢过他吗？

佩珀停下脚步，“我不知道托尼。但你现在喜欢他，也许这才是重点。”

之后，托尼乖乖跟着她走到床边。

TB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