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剧情发展很慢，但是选择这一篇文章的原因，就是觉得作者笔下的托尼和史蒂夫，真的就是我心中的那个英雄。很多句子和细节都挺戳的，希望能耐心看完~
谢谢支持！

对了 因为他们之间的拼写都是用英文 其实没有中文写起来那么难的（有小天使问我为什么不用摩尔斯电码交流）

第四章


史蒂夫猜测现在临近中午，他们终于停下来休息了。在最后一个小时里，他们其实只是在走路而并没有跑步，但是那也已经很勉强。即使他可以走一整天，托尼显然也需要休息。

完全靠运气，他们不知怎么又碰到昨天同一条小溪。不过在这里，它又宽又深，足以被称为一条小河。他带着托尼到水边，然后停下来，在托尼的手掌上写下单词。史蒂夫写完之后，托尼只是轻轻点了点头，在他的耳朵旁边做了一个简短的手势。他想说他能听到流水的声音，但这使史蒂夫因为沮丧和愤怒绷紧下巴。

双眼无神地盯着前方，托尼把护手从反应堆上取下来，递给史蒂夫。史蒂夫看着托尼慢慢跪在水边，身子向前倾，用右手舀一勺水开始喝。

天气多云凉爽，风大得足以让史蒂夫怀疑马上就会再下雨。他站在水边，像一个沉默的哨兵，不停环视周围，排除危险。刚刚日出时，他看到托尼眼里的恐惧，这让他完全僵住了。当时他对托尼的行为感到莫名其妙，但现在他确定托尼挽救了他们的生命。森林的确存在一些生物——而这些东西对他们并不友好。

他回头看了托尼一眼，皱起了眉头。有点不对劲。托尼还跪在地上，右手捧在嘴边，水从手指间流出来。他的左手放在腿上，手指松松地向上卷曲；他的手臂紧紧地贴在身边。这根本不是一个舒适的姿势，看到这个史蒂夫感觉全身发冷。

森林中疯狂逃命时，他们绊倒了很多次，但史蒂夫记得清的只有一次——托尼跌倒的那一次。当托尼扑到地上时，史蒂夫确实担心他是否受伤了，但逃命的恐慌迫使他没时间细想。现在很明显，托尼在那次摔倒时的确已经受伤。

或者说，是我伤害了他，他想。史蒂夫记得托尼跌倒之后他还继续往前跑了一段。他不是故意的，只是前进的惯性和逃跑的急切心情。但这肯定是他的错。只需要再往前一步，他真的就是拖着托尼穿过灌木丛。

他拖着脚，尽可能多的发出噪音，走近小溪。托尼一动不动，他的右手叠在左手上，双手放在大腿上。

他跪在托尼的左边，伸出手来。 托尼僵住了，起初很抗拒，但最后他着皱眉，让史蒂夫把他的手从腿上拉起来。他把他的上臂紧紧夹在身边，这告诉了史蒂夫他需要知道的一切。

史蒂夫用指尖写道，‘你受伤了。’

托尼做了个鬼脸，摆摆另一只手，嘴上说着史蒂夫听不到的话。然后他拉起史蒂夫的手，手指带着凉凉的水珠，他写道，‘不是太严重，会没事的。’他暂停了一会，继续写道，这次让史蒂夫完全震惊了：‘不是你的错。’

由于史蒂夫所想的结果与此完全相反，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。他很确定托尼确实责怪他，但是却更愿意通过假装毫无怨言来转移史蒂夫对他伤口的注意力。

更糟糕的是，史蒂夫知道这是谎言。他明白这是他的错，托尼完全依赖他，相信自己不会受伤。他在感受到托尼摔倒的那一刻就应该马上放开手，他应该更好地清除路上的树枝——他不得不抑制住触摸托尼脸上那个伤口的冲动，就好像他用手指摸摸那个切口，伤口就能被治愈。

昨晚，他为目前的情况道歉，但他并不是心甘情愿。托尼当然也有错，他们公开在外星面前吵架，给任何看到他们之间紧张气氛和浓浓敌意的人留下了糟糕的印象。他怀疑女祭司向她的圣人们询问他和托尼之间的预言，是因为太明显了，他们完全没法在一起工作，甚至没法待在同一个队伍里。

不过，他没法对托尼说这些，不是现在。不是现在这种连最简单的句子，也要花长时间去“说”的时候。他还可以看见托尼——但这对托尼来说已经成为不可能。直到他们可以平等地讨论这个问题之前，他不再想这事谁对谁错。

但是，托尼受伤显然是他的错。他必须做点什么。

‘对不起。’他在托尼的掌心写道。

随着不耐烦的皱眉，托尼甩了一下手。他说得很慢，有些过分夸张，所以史蒂夫看懂了他在说什么，他说：“不是，你的错。”即使史蒂夫不相信这个。

树林里没有任何物资，史蒂夫也没有多少医学知识。一般情况下，他应该做一个板子固定住托尼受伤的肩膀，但现在这并不可行——托尼需要双手自由，他也很肯定，这样的提议无论如何都会被拒绝。

还有那根树枝，在托尼眼睛下方留下了一条红肿的伤痕，看起来很痛——史蒂夫的胸膛再一次燃起内疚。

他再次握住托尼的手，托尼又一次想要挣脱。但是伤口需要清洁。

托尼皱着眉头。

史蒂夫写下，‘不能在这里感染。’

托尼立马翻过手掌来写道：‘没事，让我一个人待着。’

他也想不管，他也知道继续坚持这件事只会让托尼更生气。但他不能就这样放任伤口不管，他曾待在战壕里待过，知道甚至最轻微的伤口被感染之后，会发生些什么事。而在这个异星的森林里，他完全不知道潜伏着哪些细菌。

‘拜托了，清理伤口。’他不放开托尼。

‘滚开。’托尼立即回复，伴随着史蒂夫听不到的口头警告。其实他不需要听明白。托尼脸上的表情能说明一切。

‘你为什么这么顽固？’他写道。‘这不是——’

托尼没有让他完成,把手拉开了，然后使劲推了史蒂夫一把。这样一个孩子气的举动让史蒂夫措不及防，往后踉跄了几步。

通常他会站起来走开，这样他们都可以冷静下来。但他现在不能走开。他们只有一种交流的方式。他固执地伸手抓住托尼的手。

在沉默中愤怒地喊着，托尼朝他挥了一拳。

史蒂夫躲开了，托尼再次向他冲了扑来。这次他使用了受伤的左臂，虽然这个举动显然让他感到痛苦，但他没有停止。

史蒂夫迅速做出决定。他知道，托尼的愤怒不仅仅是针对他，也是对目前这无法忍受的情况。以及那些施法的人。碰巧史蒂夫是他身边唯一的人，也就成了唯一泄愤的目标。史蒂夫能理解。但现在托尼已经失控了，他必须在托尼进一步伤害自己之前阻止他，必须在他俩之间的隔阂变得无法弥补之前停下来。

史蒂夫躲开另一只挥动的拳头，低下身子，用双臂抱住托尼，把他推到地上。他以为他可以把托尼稳定在那里，直到托尼恢复理智，可以和他好好“谈谈”。

相反，托尼用膝盖一脚揣上史蒂夫的大腿，滚到一边，差一点就把他甩开了。

再次感到惊讶——并准备承认，是时候停止低估托尼的战斗能力了——史蒂夫紧紧抓住他并与他一起滚起来。

拳打脚踢，俩人正好滚进了河里。

当他们碰到水时，史蒂夫在底部。河水不是很深，但是足够浸过两人。没有任何声音，水没过史蒂夫的头顶，寒冷而清澈。他的眼睛睁开了，那一瞬间从水下可以看到托尼朝着他大叫。之后他立马从水下站起来，大口喘气。

现在，托尼仍然挂在他身上，脸上的表情被愤怒扭曲，大叫着史蒂夫听不到的话语。史蒂夫内心燃起一股冲动：他一个转身，把托尼脸朝下按进河水里。

看吧，史蒂夫满意地想，这既能抑制托尼的脾气，又能清洗他眼睛下的伤口。

这的确发挥了作用，托尼立马缩成一团，不管从头发和脸上流下来的水。他也没有再攻击史蒂夫。

史蒂夫胜利的喜悦立马消失无影。托尼的确并没有再和他打架，但那只是因为他不再有任何反应，只是跪在水里，瞪大了眼睛。他的脸色灰白，双手在电应堆上紧紧护着。即使在绝对的沉默中，史蒂夫似乎也可以听到他为能正常呼吸而拼命喘气。

史蒂夫发现自己哑了之后才过了两天一夜，但他从一开始就不再试图说话。现在他太过担心，甚至没有经过大脑，这个名字就脱口而出——“托尼？”

当然，这没用。他还是无法说话，但这并没有阻止他向前倾斜，把手放在托尼的肩上。

而托尼...在发抖，没有别的词语来形容这个了。史蒂夫抚摸着他，托尼抖得更厉害了，他闭上眼睛，抬起双手拼命把自己藏起来。

恐慌。史蒂夫猛然的回过神来，呆呆地看着这一切。

沉默压在他身上。他等待某些事情的发生，他等着托尼抬起头，露出那闪闪发光的微笑，说他只是在开玩笑而已。对的，史蒂夫无法听到这些话，但没关系，他只需要看到托尼说话就够了。
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，史蒂夫还在等待。他在战争期间曾经从战俘那里看到过这种状况，还有一次是从巴基身上（糟透了）。他知道使得这个强大的男人做出这种反应的症状叫什么，但他不知道究竟为何原因。当然，他有一个猜测，鉴于托尼在落水之前，一直很正常。但他之前对此一无所知。

突然间，他感到非常痛苦，甚至在跟托尼·史塔克——钢铁侠及他本尊住在一起两个月之后，他仍然对他一无所知。

最后，托尼颤抖起来，睁开眼睛慢慢地放下双手。他的目光四处游荡，什么也看不见，但仍在努力。他用力吞咽，说了一个字。虽然史蒂夫的唇读的能力没有提高，但他还是能认出自己的名字。

没有办法发出让托尼安心的声音，而泼水也不是一个好选择。史蒂夫拍了拍手，就一次。

托尼僵住了，然后放松下来。他转身面对史蒂夫，不再因为迷失在痛苦的记忆中把自己蜷起来。他放下双手，但当手触摸到水面时，他又吓了一跳，把手立刻缩回去。托尼面色惨白，依然住不住地颤抖。

这绝对和水有关。在他们回到坚实的地面之前，情况不会变好。不幸的是，史蒂夫没有办法不依靠触碰来和托尼沟通——他很确定，如果他现在试着碰上托尼，一定会给他带来更多的创伤。

但是托尼似乎意识到他有多近。“史蒂夫？”这个词史蒂夫的耳朵根本听不到，但却可以在脑海中听到。更糟糕的是，他可以想像托尼声音中的那细微的颤动。

托尼接着说话，是一个更长的句子，史蒂夫无法理解。他一只手紧紧贴在胸前，却试探性地伸出另一只手。他的手颤抖着，史蒂夫毫不惊讶。

同情——是的，还有掺杂着一丝遗憾——完全融化了史蒂夫一直以来对托尼的所有不满和怨念。也许托尼确实应该对目前的情况负一半的责任，但是这并不会让他们恢复正常。托尼从来不会希望这种事情落在任何人头上，即使是他最大的敌人。史蒂夫再次拍手，只是一次，记得他们的简单的约定：一次表示是的，两次则为否定。然后，他小心地举起手，放在托尼手的上方，让托尼成为那个主动接触的人。

当他们的手指碰到时，托尼像是被烫到一样立马缩回手。但是马上，他再次伸出手，克服了最初逃走的冲动。看着托尼颤抖着征服自己的恐惧，再次提醒史蒂夫托尼·史塔克给团队提供的所有东西——这就是为什么他现在以及永远，都是一个英雄。

托尼再次找到他的手，这一次抓住了它，紧紧地。托尼闭上眼睛，微微低下头。他说了一些话，或者只是在大口呼吸——史蒂夫说不准。

很长一段时间之后，他们只是这样呆着，手握在一起。之后，一阵大风搅乱了史蒂夫的头发，在水面上激起涟漪。他打了个寒颤，突然意识到他们仍然跪在河水里。此外，他很冷，从头到脚都湿透了，水从头发沿着脖子后头滴下。寒冷和不自然的沉默结合在一起，使他再次颤抖，他知道他们得动起来，否则他又会感到冰川把他包围。

尽力不松开他们的手，他慢慢地站起来。托尼向后缩了缩，然后似乎明白了。他也站起来了，和史蒂夫一样，他也没分开他们紧握的手。

他们一起走向河边，史蒂夫瞥了一眼，看到托尼正在说话，他无法听到但是猜测托尼正在试图冷静自己，或者说在解释刚刚他为什么会失态。

当他们再次回到坚实的地面，他就转过托尼的手掌，写道：‘你还好吗？’

托尼点了点头，但是乖戾的愤怒又回到他的眼里，史蒂夫怀疑这次的情绪是向内的，他因刚刚的失态谴责自己，并为此感到羞耻。

‘我很抱歉你不得不看到这个。’托尼写道。‘这不会再发生。’

史蒂夫犹豫了一下，然后写着，‘别变成个混蛋。’

托尼抬起头，吓了一跳的样子。然后他突然笑起来点点头。

又起风了，史蒂夫的潮湿衣服贴在背上，使他直打寒颤。他不是唯一觉得寒冷的人。在寒风中，托尼瑟瑟发抖，提醒史蒂夫他们需要快速摆脱寒冷。之前，低温只是不太舒服，现在变得彻头彻尾的危险了。

他们可以用托尼的护手生火，但史蒂夫质疑这个方法。如果住在森林里的野兽被火吸引，他们立马就会成为目标。但另一方面，他们确实需要温暖...

史蒂夫写道：‘我们需要脱掉这些潮湿的衣服。’

托尼的眉毛在一起。‘你的意思是赤身裸体？’

史蒂夫抓住他的手，轻敲了一次——是。

托尼笑了起来，一个完全不带幽默感的笑容。‘罗杰斯，我以为你永远不会有这种需求。’

史蒂夫没有被愚弄。他知道托尼只想让他觉得没有任何问题，但这只不过是一个谎言，只想让他忘记刚刚发生的事情。

没关系，史蒂夫现在选择相信这个谎言。当前他们所有信息都只能通过彼此的皮肤传递，很难讨论这么严肃的事情。这件事可以等待，直到他们回到城堡恢复感官之后再解决。

他继续写道：‘脱下那些衣服。我们最好尽快恢复体温。’

现在是托尼犹豫了，他似乎很惊讶史蒂夫是认真的。

史蒂夫走到他的盾牌前。他不想把它当坐垫，但更不愿意赤裸地坐在肮脏的地面上。他在一棵大树下放下盾牌，星旗那面朝上，希望树枝能在下雨时提供一些庇护。然后他开始脱下湿衣服。

不过托尼并没有加入他。他只是站在那里，双手搭在胸前，脸上的表情很不愉快。他抱着手的样子，让史蒂夫突然意识到在故去的两个月里，他住在复仇者大厦，看到过克林特和布鲁斯，甚至是娜塔莎只穿着内衣随意走动，但从来没有见过托尼。

他心中又涌起一股怜悯。在放荡、傲慢的外观背后，托尼·史塔克实际上很脆弱。也许这就是他一直表现得像个混蛋的原因，史蒂夫想到。这样他就可以把自己从这个世界上藏起来，保护自己。

史蒂夫走过去，赤脚踩在森林落慢树叶的地面上。他伸手抓住托尼的手，这次他遇到了短暂的反抗。托尼的手指很冷，双手颤抖，但史蒂夫不知道那颤动是因为寒冷还是惊吓。

他写道：‘我们可以坐在我的盾上。背靠背发热。’

之后史蒂夫立刻看到托尼眼中的解脱，因为他知道自己不会把身上的所有伤疤赤裸地暴露在史蒂夫前面。‘我希望你不会认为我总是在第一次约会就赤身裸体。’托尼写道。他笑了起来，但笑容依旧不达眼底；史蒂夫可以看到的耻辱和不情愿萦绕在他的眼中。

如果他能说话，他会开个玩笑，尽最大努力减轻托尼的困扰。相反，他只能抓住托尼冰冷的手指，轻轻捏了捏，然后写道，‘快点，我快冻僵了。’

‘知道了，老冰棍。’托尼回答。他握住浸湿的长袍下摆，犹豫了一下，然后迅速把它从头顶脱掉，扔到地上。

史蒂夫的确有明显的优势，尽管周围沉默，但他仍然能看到托尼。他告诫自己不要盯着看，但他实在无法控制。他从来没有这么仔细看过托尼的反应堆，或是胸前那可怕的伤痕。他从来没有意识到原来它是如此巨大——他第一次发现自己想知道这是否还会疼痛，而托尼是不是每天只能忍受着痛苦，却根本一句话都不说。

他的沉思被托尼俯下身脱掉鞋子的动作打断。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，他把拇指钩在外星人给他穿上的灰色裤子的腰带下面，一把把裤子和内裤推到脚踝上。他把湿衣服踢出去，然后他就站在那里，高傲地抬起下巴，浑身赤裸，孤独地站在黑暗中。

这一次，再也没有什么能够阻止史蒂夫的目光。因为他从不知道，从来没有想过，也从来猜不到，藏在华丽外套（suits——盔甲和西装）之下的托尼。

“我的上帝，托尼，你真的好美。”他不自觉地脱口而出，相信沉默会帮他保密。

又起风了，把史蒂夫的头发吹得立起，两人都止不住颤抖。有那么一瞬间，史蒂夫觉得自己几乎可以听到风声。然后它就消失了，只留沉默压在他头顶。

突然意识到托尼可能会感受到他目光的重量，史蒂夫穿过他们之间的空间。他刚走到面前，托尼就伸出手，意味着他有要说。

史蒂夫握住他的手。他看着托尼在他的手掌上写下字母，‘总有一天你会知道完整的故事，现在，停止盯着我看。你知道我也快冻死了。’

史蒂夫仔细地考虑了他的回答。‘我带你过去。’他把托尼带到了盾牌旁边。

他们按计划背靠背坐下来，史蒂夫蜷起腿，把手臂放上面。风吹过他的头发，他周围的世界如同死一般的寂静，他在想自己什么时候会被这沉默逼疯。随着时间的推移，也许他会想象自己又能够听到声音了，直到这沉默彻底将他杀死。

在他身后，托尼转过身来。‘OK？’这个词写得很高，在他的肩胛骨上。

糟糕。他没有意识到托尼能感觉得到他的颤抖，他强迫自己深吸一口气，冷静下来。他必须做得更好。他必须记住这个。

十分坚决，他拍了拍手，一次——是的。

很长一段时间，他们就这样坐在那里，凉风带着皮肤上的水份。他还是不舒服，前胸依然很冷，但托尼背部的温度感觉很好。他闭上眼睛，专注于这种感觉，并试着不去想托尼赤裸的样子，或者是没有任何衣服的遮盖，反应堆的光线是多么的明亮。

大风不断，在他的背后，托尼颤抖起来。仿佛是世界上最正常的事情，史蒂夫转过身，展开双臂，用胸膛贴着托尼的后背，圈住托尼。

托尼全身僵硬起来，双手立马抓住史蒂夫的手腕上，尝试把史蒂夫的手臂撬开。但是慢慢地，他放松下来，甚至主动靠向史蒂夫。他没有放开史蒂夫的手臂，但现在更多的是为了相互的取暖，而不是拒绝。

史蒂夫低下头，把下巴放在托尼的肩上。片刻之后，托尼略微偏了偏头，轻轻靠着史蒂夫。

沉默之中，雨从天空滴下。

托尼叹了口气。史蒂夫紧了紧手臂，任雨淋在他们身上。

TB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