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

差不多有一个月，史蒂夫一直无视托尼，而托尼表现地一贯自我，甚至懒得给史蒂夫沉默的待遇，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。现在，弗瑞给他们两派了一个任务：去叙利亚。

这是一个简单的救援任务，寡妇被抓了，克林特正陷入混乱的政治局势中，随时可能引发战争，所以神盾不能公开干涉。在叙利亚的土地，美国不会收获太多友谊，只有借助高效而不易引起注意的小团队。

雷神在阿斯加德，而布鲁斯是一个大目标，对于他们计划的秘密行动毫无关系。那只剩下钢铁侠和美国队长了。

多亏了神盾的隐形喷气机精良的降噪功效，这趟飞行完全处在安静中。史蒂夫不知道是否该庆幸，他们的第一次单独相处，是这种没有交流的情况。

在战场上托尼的攻击残忍而有效。史蒂夫冲在前面时，托尼用掌心炮轰炸叙利亚的防御设施，掩护他行动。当他们走出关押基地，娜塔莎的情况不太好，克林特明显已经暴怒（他把绿巨人的形象复制得很好，唯一多了手上的箭）。

除了贾维斯，没有人发现防空导弹正指向托尼，但为时已晚。当他们听到爆炸声时，克林特扶着娜塔莎走上飞机，正准备起飞。

“这他妈-”克林特张口骂了一句，史蒂夫抬起头，一只脚还踩在甲板上，只看到一团火焰夹着一抹亮红，从天空坠落。

“托尼！“史蒂夫尖叫着同伴的名字，耳机里却没有传来回应，他甚至看不清钢铁侠的落点在哪。在他们飞机上空出现许多架直升机，试图阻止他们起飞。他们现在就需要离开！史蒂夫也没有时间想出一个计划。

很明显，钢铁侠在战斗中倒下了。然而援军已经抵达，没办法在三倍敌军的眼皮底下再一次穿越敌线。即使史蒂夫可以成功穿越，那之后也会被侦查。唯一合理的行动是隐形飞机，立刻离开这里。但是托尼绝不会被留下来当做俘虏。

史蒂夫跳下喷气机，大步跑起来。他听到克林特喊他回来，说他们可以返回基地，装备上更好地武器再行动。

史蒂夫一拳打在特/种兵的脸上，在那人慌忙躲避时抓住他手里的武器，然后转身回头看飞机。时间越来越紧张，很快他们就没法过关了。他立即下令，“鹰眼，离开这里，马上！这是命令。我们在土耳其边界碰头。”

克林特拒绝这个愚蠢的计划，但史蒂夫一把扯掉耳朵里的通讯器。

他离钢铁侠的落点估计有100米远，中间还有2个防空武器。1辆直升机从三点钟方向逼近，陆地上卡车源源不断地输送军队。

史蒂夫花了不到十分钟到达坠落现场，炸毁了一个防空武器，而杀掉的人不计其数。他甚至没有花时间去感激克林特帮他炸毁了另一个防空火力，一路掩护他前进。

那里有大块焦痕和一个冲击坑，但没有见到托尼，也没有盔甲。史蒂夫在地上看到盔甲被拖走的痕迹，但是没有办法确定是托尼自己从险境中爬出来，还是叙利亚特别行动队将其带走。如果是后者，就可能是个大问题。他们最担心的事就是战争机器落入叙利亚军队手中。

史蒂夫马上跟踪地上的痕迹，迅速解决沿途遇上的麻烦。但很快他就失去了线索，在一堆建筑物中间停下来，不知道该走哪条路。

没有痕迹意味着没法再追踪，他打开了一扇不加锁的门，躲进房间里试图重组战略。

这会外面很安静，他的眼前不断回放托尼身上着着火，坠落的场景，但他需要振作起来。这不会再发生第二次。他没能帮到巴基，但他不会离开托尼，不管是活是死。

外面靴子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，他仍然没有任何计划，但他打开门缝。当他看清外面的情况，脸色立马变得苍白。托尼就在那里，身上的盔甲大半都烧焦了，旁边至少站着五个人。盔甲的面板不见了，史蒂夫看到托尼的脸上沾满了血迹，他的头垂在一边。托尼受伤了，在敌人的手中不省人事。

这些人全副武装，其中两个一人抬着胳膊一人抱着腿，奋力抬着重达250磅的钢铁侠盔甲。一个人一边监督他们，一边盯着托尼，担心他会醒过来。其他人保持警戒，四处张望。看着托尼的那人一只手拿着步枪，正对着托尼的脸。当然，他们不确定这套盔甲到底是因为损坏而处于休眠状态，还是是因为操作者失去知觉而停止运作。他们担心托尼随时可能醒来。考虑到他们的恐惧，他们一定会在托尼醒来时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。

史蒂夫没有等太久，他们一经过他就跳了出来。他直接冲向拿枪那个人，其他人立马把盔甲重重地砸在地上，史蒂夫用最快的速度把他们打趴下。然后他把盔甲拖进大楼的，又出门掩盖了足迹，祈祷在有更多的人发现之前，他会有一点时间来检查托尼。

他知道在盔甲里有某种机械按钮，可以在失去动力的时候，释放托尼，如果这套盔甲没有战损到无法修理，他不想把它留在这个危险的地方。但他想触摸盔甲里的人并检查受伤状况，这就不得不打开层层包裹的盔甲。史蒂夫现在所能看到的只是托尼的脸，他面色苍白，脸上没有一点伤痕。更令人担忧的是，史蒂夫不确定凝固在托尼大半边脸上的血迹是从哪来的。

他头部受伤了吗？还是有血从嘴里流出？内脏是否有损害？他需要快速完成检查。史蒂夫努力集中精力。他是一个伟大的战略家，在通常情况下，但是现在…史蒂夫脑海中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地对着他喊'你的Omega受伤了，你在做什么？'不，托尼不是他的Omega。即使他内心不会否认，如果史蒂夫能触碰到托尼，他一定会感到平静许多。

史蒂夫有些犹豫，将手放在托尼的脸上，轻轻抹掉血迹。他的手上沾满了托尼的血，这让他的胃部紧缩。试着把注意力集中手掌下温暖的皮肤上，他深深吸了一口气。每当有战斗时，血和恐惧的气味虽然沉重，但也是家常便饭。

不过，托尼肯定还活着。重中之重，是让托尼带着盔甲，尽快离开这里。史蒂夫必须背着托尼，这对他来说不难。麻烦的是，他们离边境很远。而且他不得不脱下托尼的盔甲，实施急救。他可以做到。


史蒂夫轻轻放下托尼，从门口探出头，唯一的解决办法是路对面的那张路虎。如果他能把托尼带到那里而没有被人发现，他们就能开车离开这里。这不是很安全，也不容易，但好歹是他们的机会。

他回到托尼身边，把胳膊伸到盔甲下面抱起来。“对不起，托尼，”他咕哝着说。这是他第二次带着这个Omega远离危险。比起小巷里的两名暴徒，这一次等待他们的旅程将更加危险，但是史蒂夫感到莫名的平静。如果他像上次看到托尼在两个人渣身下挣扎时那么生气，史蒂夫不确定他们能安全离开这里。他开得飞快但又十分谨慎，时不时躲避敌军的炮火。尽管路虎上装备着足够的枪支，但他只躲不打。托尼就在他身旁车座上，双眼紧闭，脸色愈发苍白。史蒂夫终于甩掉了所有尾巴，驶向空旷无人的沙漠。

史蒂夫强迫自己继续驾驶，尽可能远离危险地带，虽然他无比渴望打开托尼的盔甲，亲眼看看托尼，看看他的伤到底有多严重。他们一起参加过一个小小的报告会，托尼不情不愿地解释了各个方面的问题，因为他们是一个团队，需要知道如何操作其他成员的装备。托尼没有解释太多，声称如果他的盔甲遇上麻烦，贾维斯比他们所有人加起来都要高效和聪明得多，自然知道如何处理。但现在万能的AI处于休眠或关闭状态，没法帮上忙。即使史蒂夫足够了解钢铁侠的盔甲，也没法修好它，让贾维斯重新在线，扫描托尼的伤势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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搜查的灯光被甩在几座小山后，史蒂夫终于停下车。黑暗的沙漠里，车灯无疑成为枪把子，听到直升机嗡嗡的声音，他不得不把灯关掉。一瞬间，史蒂夫只能看到托尼的心在微微发光。
 
他知道这其实不是托尼的心，而是某种机器，一个电弧聚变反应堆。但他发现在当前情况下，这团蓝色的光是他唯一的安慰，就像是一个信号：托尼还活着。
 
他不敢把托尼从车里抱出来，以防他们需要迅速行动，只好笨拙地越过汽车控制台。他伸手摸索，找盔甲里的控制把，让托尼离开他的金属监狱。没过多久，他就找到了控制把，盔甲冰凉的突起在他的手指下的感觉陌生，但不需要光线来找到按钮。盔甲打开时，托尼差点从座位上弹出去，两人挤在在狭小的空间，金属板折叠起来落在地上。
 
史蒂夫吸了口气，闻到托尼干净的汗味混合着恐惧、肾上腺素和血腥味。带有Omega特有的温和香味，另一半被熟悉的香水味覆盖。头盔打开面板，史蒂夫一手托着托尼的脊柱，另一只手抱着托尼的头，手指滑入沾着血乱蓬蓬的深色头发，。
 
“托尼..托尼..”史蒂夫摸到好多血，但是他看不见到底有多少，是不是太多了？他的手指微微颤抖，有些疯狂但不缺温柔地在托尼的头上找伤口，但谢天谢地，后脑并没有明显伤痕。他的手指刷过托尼的太阳穴，乍一看根本没法发现，这里有一道伤口，很容易隐藏在头盔里。他不清楚这道伤口究竟有多深，但是本能地认为危险。没有足够的光线，他也不愿意把脏手指伸进敞开的伤口里。他必须继续检查，担心有任何内出血或骨折。
 
史蒂夫往下，把注意力放在托尼的上身，他没法脱下衬衫，只有从领口撕开。他用手细细检查托尼的脖子、喉咙，然后是胸口。没有血迹，但他看到反应堆一侧有瘀伤，那里光线充足。他用手按到托尼的肚子上，看看是否有肿胀，当他抬头看托尼会不会对他的触摸造成的疼痛做出反应时，他发现托尼的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他。
 
“托尼！我的上帝！“
 
他猛地缩回手，感到很尴尬，就好像托尼刚刚抓到史蒂夫在黑暗中偷偷抚摸他似的（这的确是史蒂夫刚刚在做的事，但这完全出于医学原因）。他感到自己脸颊发烫。
 
“你没事吧？我的意思是，我试图检查你否感到疼痛或骨折，这里太黑了我看不到，你受到了相当严重的袭击，需要立刻检查。”
 
托尼没有回答，只是有些呆滞地看着他，史蒂夫没能理解托尼脸上的表情，他的眼睛藏在在阴影中。也许托尼只是还没完全清醒，他的脑袋一定受到很大的冲击，才会在头盔的保护下都留下一个伤疤。
 
“托尼？”他用更加温和的语气问。
 
 
“史蒂夫..”托尼皱着眉头小声嘟囔，这听起来像一个问题。
 
“是的托尼。你从天上摔了下来，一颗导弹打中了你。我们看着你摔落，你的头部受伤了，其他地方感到疼痛吗？“
 
“我摔倒了？”这一次显然是个问题，托尼的的眉头高高皱起，以至于史蒂夫透过黑暗都能看到浓浓的困惑。
 
“是的，在叙利亚，你、我、娜塔莎和克林特。还记得吗？“史蒂夫有些担心，但像托尼那样摔倒后有点茫然，也可以理解。
 
托尼看向他点点头，然后又摇了摇头。
 
“我不知道...”
 
史蒂夫坐回驾驶座，用手抓抓头发，没有意识到他将托尼的血擦在自己的头发上。他重重叹了口气。
 
“没关系，后援应该在路上。我相信克林特，神盾会派特工来接我们，我们只需要到边境，那里会有医护人员。“
 
托尼低头粗略检查一遍身体，然后把目光转向地上的盔甲。史蒂夫望着他，想要观察托尼对盔甲的反应。但当他抬起头时，史蒂夫看到那个表情——不是愤怒，更像是恳求，托尼感到困惑、害怕、无助。史蒂夫见过一次，这使他全身发冷。
 
“我...不记得了，史蒂夫，为什么我会在这里？”托尼说话的声音听起来不像从前。
 
托尼的表情和颤抖的语气，让史蒂夫几乎说不出话来。
 
“没关系，托尼，你会没事的，你一定是摔到脑袋了。”他伸出手握着托尼，想给他一点安慰，但又立马缩回双手。托尼通常不想得到安慰，尤其是从史蒂夫身上。他的手悬尴尬地在两人之间，他想起还有事要做，史蒂夫需要继续开车，他知道他们离边境不远，但他没办法对那个表情置之不理。
 
“只是..嗯，如果你感到疼痛或者不舒服，告诉我..“
 
“我的头很痛。”托尼如实回答。
 
“我猜也是。但其他地方呢？胳膊？腿？腹部？肋部？“
 
托尼摇了摇头，咧开嘴想给史蒂夫一个微笑。史蒂夫也跟着他笑笑。
 
“好吧。”他靠回座位，望向沙漠，花了一点时间调整视力。他盯着托尼的辉光太久了。在这样深的黑暗中，反应堆的光显得很亮。
 
史蒂夫抓住方向盘发起汽车。
 
“我们所要做的就是尽快到达边境，然后医生会照顾你。”他告诉托尼，他应该看路可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看托尼。托尼点点头，显然不是很明白，但对史蒂夫所说的表示赞同。他棕色的大眼睛里只有迷茫，史蒂夫发现自己真的无法接受这个。
 
TBC
 
对的，您没猜错，就是辣么狗血的——失忆梗（再一次，别打我...）
实在抱歉没有预警，主要是我觉得预警=剧透哇.....
 
在这里再发一个小小的警告的：这个ABO设定是真的非常ABO......（欧美那边太太写的ABO大多都是这样）
虽然并没有太侮辱性的剧情，还是在这里稍微补充说明一句，希望看到后面不要引起小天使的不适。
*O强烈依靠并且绝对服从A，他们会从顺从中得到满足和快乐，服从自己的A使他们感到放松。
请记得，后文的一些奇怪的互动，其实是源于爱啊爱！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