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本章以及其他章，当史蒂夫和托尼彼此“交谈”时，拼写是单引号，托尼的自言自语是双引号。
这章快七千字了...吐血 这篇文热度真的太低了(ಥ_ಥ)
还有 我保证下一章两人一定会有发展！！
欢迎捉虫 谢谢～

第三章

托尼醒来那一刻，他忘了自己看不到。他只觉得不舒服，衣服湿哒哒地黏在身上，身下的地面硬邦邦。这感觉有点像过去的那些日子里，他从来不在同一个地方待两个晚上，不知道自己早上在哪里醒来，在什么情况下醒来，和谁一起醒来。

然后他想起昨天发生的事，往事匆匆散去。他睁开眼睛坐了起来，燃起一丝希望——也许他们只想给我们一个教训，而我们已经学到了这一课——之后希望之火迅速浇灭。

他看不见，他还是瞎的。

他大声呻吟，因为，上帝，有什么关系？史蒂夫又没办法听到。

托尼是想要更坚强一些的，真的。就像这没什么大不了的。但事实是，他已经接近忍耐的极限了。反应堆的损坏很糟糕，但他可以处理，毕竟在阳光明媚的日子里，失去胸前的光无所谓。

他无法忍受的是令人窒息的黑暗。这太像自己又回到山洞里，头上顶着一个又热又臭的兜帽。黑暗的遮光罩意味着那些他不明白的愤怒叫喊，大手粗暴地推他，枪戳进他的背部。这意味着一记记他看不见也无法避免的拳头，一桶桶冰水和那个他为了活下去而抓紧的汽车电池。

“我真希望你能和我说说话，”他叹了口气。听到史蒂夫的声音肯定会缓解他的恐惧，只需要一个熟悉的声音说几句英语，只需要有人告诉他，没关系，这只是暂时的失明，他不会一直活在黑暗中。他比自己想的都需要这些，这让他能安心，提醒他自己到底在哪里，让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在黑暗中迷惘，自己并没有被所有人抛弃。

“你不知道这有多糟糕。”他说。和自己说话有点帮助——但不多，他需要别人，除他自己以外的任何人。山洞里有伊森平静的声音给他希望。后来，回到家里有贾维斯，他刚从噩梦中醒来，或发现自己又一次迷失在那个山洞里，记不得身处何处或是为什么会在这儿时，那伦敦腔总能给他慰藉。现在，他现在太渴望听到史蒂夫的声音了，给他一个能抓住的东西，不至于在黑暗中奔溃。然而，史蒂夫无法跟他说话，他不得不当自己的支柱。这让他烦躁不安。

史蒂夫的手碰了一下他的肩膀，托尼吓了一跳，控制不住跳了起来。史蒂夫不但没有退后，反而又轻轻的摩擦了他，之后才放下手。托尼无法不对这个简单的动作感到感恩。

触摸是留给他们交流的唯一手段——

他突然想揍自己一拳。上帝，他真是个白痴！

他伸出手，用手指在黑暗中胡乱摸索，直到接触到坚实的肌肉。在其他任何时候，他会愿意探索史蒂夫宽阔的胸肌，但是今天他还有另一个目标。迅速地，他的手指顺着史蒂夫的胳膊滑下去，摸到史蒂夫的手，把它翻过来掌心向上。

仔细地，他用食指的尖端在史蒂夫张开的手掌上描出字母，每个字母之间有暂时的停顿。T和H，I和S。之后有一个更长的停顿， S，U，C，K和S，（*This sucks.这糟透了。）他感觉到突然的颤抖，他知道史蒂夫正在笑。

托尼摊开双手，耸耸肩。“好吧。”他说，“你可没法否认这个。”

史蒂夫拉着他的手开始写，字母写得更慢一些。史蒂夫显然认为看不到意味着托尼需要更长的时间来理解，因为他需要用皮肤来识别每一个字母。这完全是不必要的，但无论如何，托尼感谢这贴心的举动。

Y，E，S，I，T，D，O，E，S。（*Yes, it does. 是的，这的确很糟。）

奇怪的是，突然找到沟通的方法让托尼很恼火。他不该花那么多时间才想出来这么一件简单的事。这就像他的智慧与头脑随着视线一同消失了。他必须做得比这更好，他必须抓紧时间，他必须更聪明。

坐在这里不会有任何帮助。他伸出手来，摸到队长的盾牌嵌进他头顶上的树干上——他站起来而没有被这个见鬼的东西不小心斩首的话，那可还要感谢上帝。托尼用手扶着盾牌边缘，小心翼翼地站起来。

史提夫现在肯定看着他，不知道他要干什么。他往右边小溪相反的方向比划了一下。“我只是想…”他再比了一个手势，这一次连自己都不知道他在比什么。“是啊，我才不要在你的手上拼写那个单词。”

他走了几步，马上得出了一个可怕的发现：走在黑暗中，像小孩一样牵着美国队长的手让他感到羞辱和不愉快。但是，孤独一人走在黑暗中，只是百分百的可怕。

没有了视觉，森林的声音被放大了：在昨天晚上下雨之后，这条溪流越来越汹涌；风穿过树丛；昆虫扇翅飞过。但这些东西都不会引导他的脚步，他要撞上树枝时也没有人能帮助他。

突然他停下来，完全僵住。恐惧，黑暗和窒息将他紧紧包裹。他没法做到，开什么玩笑？他瞎了，他不可能一个人在树林里四处走。

衣服沙沙作响，史蒂夫站起来了。他的手从黑暗中触摸上托尼的上臂，准备引导他前进。托尼几乎蹦了起来，害怕让他的心跳加速，嘴巴变干。他因这个反应诅咒自己，苦笑着摇了摇头。“抱歉。”

他需要这个，该死的，但他也厌恶这个，那一刻他甚至讨厌史蒂夫。如果不能自己去尿尿，他会想打死自己的。愤怒给了他力量，他甚至发现自己能把恐惧放在一边。操这一切。我是托尼·斯塔克，我是钢铁侠，我可以做这个。

做出一副厌恶的表情，他把史蒂夫的手从手臂上甩掉。

这一定可以算是他做过最难的事情之一，但是他继续往前走。他看上去肯定蠢透了——只能以一种别扭的小碎步挪动，右手伸出来感受到面前的路，但他没有停下。

尽管有决心，但托尼也不敢走太远。一方面，他总是担心自己下一秒就要撞上某种东西，另一方面，他担心如果走得太远，他就没办法找回去的路了。

他的背部僵硬，用流水的声音来做引导，原路返回。他几乎可以感觉到史蒂夫就徘徊在附近，一个高大、金发碧眼的完美男人，无疑地以焦虑和不安的眼神看着他。

“我很好。”托尼厉声说。他知道史蒂夫听不见，看不懂他的嘴唇，但他不在乎，只想大声喊出来。

他在小溪边跪下，让水从手中流过。当然，这里没有肥皂，但他尽力搓洗双手。他想脱掉衣服，跳进小溪里洗净身上的灰烬。但不，不会在史蒂夫看着他的时候。

史蒂夫。

现在，是时候面对事实了。他们被困在这里，在这个危险的森林里。史蒂夫是聋哑的，而他瞎了。

这是史蒂夫的错。

昨天晚上，躺在沙滩上醒来时发现自己瞎了，当时太过震惊，他没有思考一切的时间。现在，好的，他总算想清楚了。

整整一个星期，他都竭尽全力说服史蒂夫，他们需要离开这个星球，回家。头两天，他们已经做了他们能做的事情。然而，史蒂夫的命令他们继续留在这里，因为伟大的美国队长为当地人感到难过，想要不计代价阻止Thanos的入侵。托尼真的也想揍飞那些超级大坏蛋，但他也有一点点担心，没有复仇者而变得毫无防备的地球。

好吧，也许“毫无防备”是有点言过其实了，考虑到地球还有里德·理查兹和他的团伙，一个称自己为蜘蛛侠的孩子，以及强大的战争机器罗迪。但是，他们不是复仇者，他们没有面对过齐塔瑞人。他们不知道他们在面对的将是什么。

是的是的，他和史蒂夫吵架，有时候真的很激烈。

看看它带来的后果吧。

噢，等等，他才看不见呢，因为他已经瞎了。

他站起来，在那外星人给他穿上的裤子上擦掉手上的水（突然一个念头让他浑身起满鸡皮疙瘩：想象那些外星人像摆布一个巨大的布娃娃一样，帮失去意识的他换上衣服）。

“好吧。”他说，真诚地希望自己对着史蒂夫的方向——否则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蠢蛋。“是这样的，我很生气，我希望你知道，这全都是你的错，你必须找出一个解决办法，带我们回到城堡解开这该死的魔法，明白了吗？因为如果我再这样过一天，我会想杀人。而你是身边唯一的人，你百分百会变成我杀掉的那个，所以为了保护你自己，我建议你让你滚开点。”之后，他伸出右手，使劲摆了摆手。

过了很长时间，他听到史蒂夫周围走动的声音。脚踩在在落叶和树枝上，然后，坚硬的金属硬碰上他伸出的手掌。

托尼轻轻松松戴上护手并将其连接到反应堆。他听到机器运行的声音，这确实让他松了一口气。

做完这些事，他伸出一只手，没有费力伪装他有多讨厌这件事。“我们走吧。”

毕竟，没有理由在这里闲逛。这里没有食物，没有营地给他们休息。而城堡不可能自己挪到他们身边。

他听到另一个金属摩擦声音，猜测是史蒂夫从树上拔出盾牌。衣服沙沙作响，史蒂夫握住了他的手。

托尼下意识想要挣脱开，他不是故意的，只是没有忍住。

大声叹了口气，托尼在挣脱史蒂夫之前阻止了自己。他把脸对着这个看不见的清晨，说道：“出发吧，我跟着你。”

史蒂夫照做了。

****

带领盲人穿越树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，尤其是当那个人已经生气了，随着时间的推移只会堆积更多的愤怒。

这不像史蒂夫知道的任何树林，树木长在一起，很难找到一条清晰的路。沿着小溪走可能是个好方法，但地面经常起起伏伏，他发现自己走在岸边，需要经常往下看，以确保小溪仍然在视线内——没有流水声音的引导，他必须看见溪流。

他们走在小溪边，情况没有太糟糕，但是当他们踏上小路深入树林时，他们的速度大大减缓了。最糟糕的部分不是到处伸出的树枝，而是他不得不停下来帮托尼抬起一根根枝杈，让托尼安全通过。地上的树枝和偶尔突出的岩石本来没有任何危险，但是当一个人失去了视觉，一切都是那么的困难。

一些障碍可以绕过去，另外一些必须踩着才能前进。每次发生遇到这样的情况，史蒂夫只能停下来，用他们握紧的手，握住托尼最近的腿。托尼的眉头的褶皱会因此加深，用脚向前探索，直到他遇到那根树木或其他什么东西。尴尬的是，托尼通常会把腿抬高得远超过必要，有时甚至会跨到树上，只有紧紧抓住史蒂夫的手保持平衡。换一个人可能会觉得这很搞笑，但史蒂夫感到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人攥紧，内疚渐渐增加。

而且每一次，托尼都会咬紧牙齿，并且茫然地瞪着前方。史蒂夫几乎因此而畏缩，他确信托尼正在受苦。

他们继续走。史蒂夫经常回头看一看托尼。有时他看见托尼在自言自语，而当他沉默不语的时候，他冷峻的表情透露出愤怒。

他知道托尼怪他。他今天早上不需要读嘴唇，单从托尼怒视他的样子，拒绝史蒂夫的帮助时僵硬而愤怒的方式就能知道。当托尼把他的手打开时，他突然回忆起他们的第一次争吵，那是他和托尼在航母上的初见。

但今天怪不了魔法权杖，今天只能怪他自己。

但是他什么都做不了，只能尽他所能带托尼回到城堡，祈祷他可以说服女祭司解除这个让他们关系更加恶化的咒语。

****

当空气中开始带着傍晚的凉意时，托尼想要停下了。够了，他不想再在黑暗中徘徊，不想再忍受饥饿，不想再像一个小孩一样握着史蒂夫·罗杰斯的手。他受够了。

当然，这一切还得继续，直到他们回到城堡取消这个法术。

“我这操蛋的生活。”他们终于停下来了，托尼深深的叹了口气。

史蒂夫非常体贴，在他的手掌上画了一个问号。

托尼刚刚摇了摇头，开始解除护手。“没什么值得分享的。”

很长一段时间，他就站在那里，听着史蒂夫四处走动，做着......上帝知道他在做什么。他能听到流水的声音，就在他们右边，他们一整天都在跟着流水。尽管如此，水的声音更安静了，他猜到这里的溪流更深。

脚步声靠近，史蒂夫用脚扫过树叶，故意让托尼知道他正在走近。托尼赞赏体贴，即使他会因为自己需要这个而生闷气。

史蒂夫的手拿起他的手，写下‘我们在这里停下，可以吗？’

“可以。”托尼说，点点头。他不知道现在有多黑了，史蒂夫是否可以看到他的回复。坦白地说，他也不在乎。

史蒂夫在他的手掌上写道：‘我没有找到可以吃的东西。我整天在小溪里寻找鱼。没有任何收获。’

这很奇怪，托尼皱起眉头。仔细想想，在穿过森林的漫长旅途中，他并没有听到太多何野生动物的声音。只有几只鸟，一些昆虫。

那么，在这里生活的巨兽到底吃什么？

想到食物让他的嘴巴和胃越发抗议，他昨天晚餐吃得不多，对于女祭司的传唤太过好奇，完全没有吃饭的心情。现在看来，他应该舔干净他的盘子，找一个借口不要去，但这完全是事后诸葛亮。

上帝，想到如果那是他这辈子最后能看到的景象...他就不寒而栗。

‘明天我会找一些东西，我保证。’史蒂夫写道。他捏了捏托尼的手，给他一个安慰。

史蒂夫看到他还是生气了需要安慰，托尼把他的手拉回来。然后他又伸出手抓住史蒂夫的手。

‘少说话。’他写道，‘多做事。’

这一次是史蒂夫一把把手抽走。他想像那完美的脸蛋上充满了的愤怒，这让他对自己感到羞愧，也比之前更加沮丧。但是，因为如果有人有权生气，那人肯定是他自己而不是史蒂夫。

他伸出手，专横地摆摆手。“来吧。”他说。“让我们有话说话。”

握住史蒂夫的手时，他突然想到，也许他现在责备史蒂夫的原因只是因为他想要把这些话出来，不吐不快。然后他没再多想，用手拼出单词。

‘事实就是这样。’他写道。‘我试着告诉你，但你不听，现在我们在这里。这是你的错，你知道的。如果我们回到地球——’
史蒂夫不让他完成。也许他知道托尼要说什么，说一些可怕的、冰冷的指责——你出局了，大厦里没有你的位置，没有钢铁侠了，我受够了和你在一起——或者他只是太绝望了，想要发泄。无论哪种，在托尼继续之前，他就打断了托尼，在他的手掌上写下新单词。

‘你是对的。这是我的错。我很抱歉。’

“该死的直接。”托尼哼了一声。

不过史蒂夫还在写。

‘但你必须记住她说的话，我们必须找到合作的方法，否则这一切都不会消失。’

这是托尼最不想考虑事。现在与美国队长携手合作的想法（哈哈，他妈的搞笑）就像根管治疗一样让他牙疼。至少去找牙医时，他还没有失去视力。

他再次握住史蒂夫的手，拼写出单词。‘我以为我们已经一起工作了。’他在写“已经”时，用了很大的力。‘或者这一切只是牵我手的理由？其实你只需要开口就好了。’他停了一会，然后写道，‘现在，让我自己待着。’

他不知道周围有什么，树离他有多近，溪流有多远。这些都不重要。托尼坐在地上，不肯再动。

****

晚上他睡得很不好，一直迷迷糊糊，但没有真正睡着。他被黑暗包围，感到又热又闷，他发誓他闻到了血和汗的味道。有一次，他确定自己听到有人在说阿拉伯语。

他感到一阵厌恶，坐了起来。

突然间森林里有什么东西在大声地咆哮。

托尼猛地抬起头来，心脏怦怦直跳。“那他妈的是什么？”他的目光扫过黑暗，寻找噪声源。

吼声再次响起，这次比较近。

他跳了起来，很长时间过去了，他才听到史蒂夫起床的声音。

史蒂夫肯定盯着他，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。没有时间解释了，托尼伸出手，手指像动物爪子一样卷着，张大嘴巴做出一副咆哮的表情。他指着咆哮的方向，然后开始后退，示意史蒂夫跟着。“快点，快点，我们得走了！”

史蒂夫抓住他的手。托尼站着，感觉到史蒂夫在他手掌上画出H和U，然后他扭过手抓住史蒂夫的手腕，用力拉他。他摇摇头，他听到的咆哮绝对不是绿巨人（HULK）。

史蒂夫犹豫不决，他们的手又分开了。咆哮声再一次响起，这一次距离更近了。托尼向后退了一大步，几乎不耐烦地跳起来，恐惧使他胃部扭痛。“史蒂夫！我们得走了，现在！”他唯一可以想到的是，克林特用手比划出他和娜塔莎看到的脚印的大小。

坚硬的金属碰上他的胳膊，他把它迅速连接到反应堆上。然后蒂夫握住他的手，他们立马跑起来。

毫无疑问，这是历史上最糟糕的一次逃命。他是唯一可以听到咆哮的人，所以他必须引导他们朝着正确的方向前进——但他完全不知道自己会带着他们去到哪里。一旦他确定了正确方向，史蒂夫就要负责指引他。看不到的树枝抽在他的脸和脖子上，他因为突然的疼痛狠狠的吸了一口气，在他眼前留下了不浅的划痕。他知道史蒂夫已经尽力了，像挥镰刀一样挥舞着盾牌，试图把低矮的树枝清除干净，但是史蒂夫也不能完全清出一条路。

吼声又来了，这次远了一些。托尼突然停下来，一把拉住史蒂夫。他犹豫了一下，然后指出了一个新的方向。 “这边，我们走。”

他们一直跑来跑去，托尼也一直在脑海里吐槽，哦，对，他就是在找乐子。这太愚了，他知道这很愚，但他控制不住。

“上帝啊，队长，注意你要去哪里！”

“我觉得现在更远了...不，不是吧！

“如果你们坐在大屏幕后面，吃着爆米花看着这个，我一定会杀了你们，每一个！你也一样，班纳。不要以为你坐在那里摆出一副‘我做了什么’的表情，我就会原谅你。”

他们向前跑，托尼突然感觉到右脚被一个尖锐的东西绊住了，他大喊了一声，还是膝盖着地，狠狠地摔倒了。因为向前的惯性，史蒂夫继续前进了几步，在他停下来之前，托尼感到左臂以一个可怕的角度向上折叠。肩膀剧烈的疼痛把他吓坏了，他大声叫起来，觉得自己的胳膊快要被超级士兵生生掰下来了。

谢天谢地，史蒂夫在那之前停下里了。他肩膀上难以承受的压力减轻了，随后史蒂夫退回到他的身边。

一只手抚上他的脸，血液慢慢地从他眼前的划痕中流下来。这一瞬间，托尼突然感受一股疯狂的冲动：想要更多的抚摸，想要向四周无尽的可怕黑暗投降，想要完完全全依靠着史蒂夫。

这...是的，永远不可能发生。

一边是对死亡的恐惧，一边还生着自己的气，托尼一把推开史蒂夫的手。他们没有时间这样做。

他爬起来，指出他认为是正确的方向，又开始跑起来。

TB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