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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七章

托尼吃完午饭回来已经过了几个小时，但他还是能感觉幸福的泡泡把他包围。由于大部分员工都像逃难一样离开了，这层楼非常安静。

即使大部分人都走了，但他并不担心那个叫班纳的人。史蒂夫告诉他没有什么可担心的，所以他很放心。相反，他正在集中精力对上周一直在研究的纳米纤维材料的阻力进行测量。

“托尼？”

这声音听起来很犹豫，有些陌生。托尼转身去。

这个家伙看起来有些邋遢，托尼可以看出他肩膀宽阔，身材很好，就是有些驼背，就像他想看起来尽可能的少些威胁。他说话时声音柔和。托尼猜他是个Beta。

“你好，你一定是布鲁斯·班纳博士。”他回答说，坐在工作台旁边，摆了摆手。

“哦，对，史蒂夫告诉我关于你的..”班纳指着他的头，做了个鬼脸。

“是的，”托尼耸耸肩。“所以，对不起，我不记得你了。

“你不必道歉。”班纳笑道，托尼努力找到吓坏其他科学家的任何小细节，但什么都没有。这个家伙更像是一个非常害羞的书呆子而不是愤怒的绿色怪物。

他皱起眉头。什么？为什么头脑里会出现“绿色怪物”这个词？他摇摇头摆脱这无意义的短语。当他回过神时，班纳看起来很紧张。

“我想他们又把整个实验室都留给我了。”他微笑着说，但托尼觉得他非常难过。

“呃，是啊，我们有这么大的空间可以享受。”他回答。“我听说你来是为了研究伽玛辐射？恐怕在这方面我不太有用，那个意外之后，我还没有时间了解这个领域，即使我之前懂很多...”

班纳忍不住笑了笑。

“你之前的确是专家...我相信你会很快就能补上。”

托尼也笑了。“是的，我很聪明。你应该看到我那些酷玩具。”他跟着班纳走到其中一个工作站。

“你已经带我参观过了，不过我不介意再告诉你一遍，那令人印象深刻。”

然后托尼恍然大悟，这家伙刚到，也许史蒂夫还没来得及警告过他，不要告诉托尼过去的事情。

“是吗？”他问道，他在想自己首先应该问什么。“博士，我们有没有一起工作过？”

这个时候，那个人看起来有些惊讶，然后冷静地把眼镜放在鼻梁上，开始拿出笔记。

“当然，好几次。”

“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这里，还是神盾局之外的地方呢？”托尼开始兴奋地发问，他可以问任何想知道的事情，而班纳会告诉他。

“神盾局打电话给我，之后我们在这见面，他们想让我利用宇宙魔方发射的伽马追踪它。”班纳告诉他，在他面前的屏幕上启动了序列。

“什么是宇宙魔方？”托尼很感兴趣。

班纳皱起眉头，远离屏幕，然后他用手比出他描述的大小。

“一个立方体，大概这么大，它是已知最大的能量来源，据说这是奥丁皇冠上的宝石。在美国队长坠冰之后的42年，你的父亲找到它。然后，神盾局开始...”班纳突然意识到他没有得到许可，就透露了一个非常保密的信息，即使对象是托尼·斯塔克。

“等等，你是否有权知道这一切？我的意思是..当然，当洛基试图称霸世界时，你也在场，但是如果没有人告诉过你，也许我也不应该告诉你这些。”

托尼目瞪口呆，奥丁？洛基？最大的能量来源？他在那里？什么东西？

但是他很快回过神，不想失去他发现钢铁侠惊人经历的机会。虽然这些名字听起来有点可笑，但是班纳看起来像是正在谈论着世界上最酷的东西。

“不，你当然应该告诉我！不用担心，我是钢铁侠，对吧？我当然有权利知道，现在快告诉我把，那个想要接管世界的人怎么了？洛基是谁？我打了一些疯狂的恶棍？”

班纳哼了一声

“你想象不到的疯狂。”

“好吧，他做了什么？我又做了什么？”

然后，班纳开始告诉他一些关于北欧之神、外星人和超级英雄的疯狂故事。但他告诉托尼大多是和钢铁侠有关的部分。

“...但是这个命令已经下达，你告诉娜塔莎关掉传送门。那真的很聪明，勇敢无私。当你消失在虫洞里，他们说...”

“我可以关闭传送门！”

“做吧！”

布鲁斯在说话，但是托尼突然什么都听不到了。他记得这个，曼哈顿在明亮阳光的照耀下。他知道高速飞行的感觉，追逐...追逐那些非常重要的东西。一枚核弹，二百万条性命。

“斯塔克，你知道这是单程旅行。”

尽管史蒂夫不允许他穿上盔甲，托尼知道史蒂夫的声音在头盔听起来是什么样的。但他从来不知道史蒂夫那样的声音：那么冷静那么严酷...

“先生，是否连线波茨小姐？”

“连接。”

托尼摇摇头。

“托尼？”班纳的脸突然非常接近。

那是如此寒冷，他不能呼吸了。他感觉火团在追着他跑，而自己在自由下落，佩珀的图像一直在闪烁。然后所有光都熄灭了。他知道太空是什么样子；可怕，美丽，致命…浩瀚无边，将他粉碎…

“托尼？托尼！”

他试图呼吸，感觉到他的腿站不稳了...他在实验室里，不是在茫茫的空虚中坠落。他没有跌落，班纳把他抱起来，放在椅子上。

“该死的。托尼..”

他没法让空气进入肺里，他要窒息了。

我死了。我几乎死了。独自一人。

班纳不再视野里，托尼听到他在打电话。在下一刻史蒂夫出现了，很生气。不是对着托尼，而是班纳博士。

托尼抬起头，仍然试图呼吸，看到他的Alpha蓝色的眼睛。

“我死了。”他说。“独自一人，我...”

“你不是一个人托尼，听我说话，看着我。“史蒂夫的声音平静而有力。他的Alpha，这是他的Alpha的声音

“你不是一个人，你没有死，你活下来了，你，活着。”

“我活着...”托尼说，史蒂夫抱着他。

“我们要回家了。”队长说，托尼没有听到剩下的谈话。他专注于史蒂夫身体的温度，驱赶那黑暗空洞的寒冷。他把手掌放在史蒂夫胸前，感受到Alpha心脏跳动有多强烈，告诉他，他并不孤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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史蒂夫给托尼热了可可，然后坐在他旁边。托尼拿着它，但没有喝。史蒂夫怀疑他只是在感受温暖。

“好些了吗？”他问。

托尼点了点头，呆呆地盯着着咖啡桌，就像他再一次从那个虫洞里逃出来。

他们在家，史蒂夫把托尼放在皮革沙发上，把他包在毯子里。他看到过士兵们因为战火的记忆变得恐慌，这叫PTSD，但他不知道托尼也有这个。

“你记起了。”他说。史蒂夫通常很喜欢班纳，但是这个人今天犯了不容原谅的错。当然，史蒂夫不是想推卸责任，他应该警告那个科学家的。但谁也不知道，托尼了解的他近期的记忆之后，会是这种反应。

看来PTSD是另一个的秘密。

“不，”托尼露出了一个自嘲的笑脸。

“什么？”史蒂夫皱眉道。

“我没有，我...”

史蒂夫叹了口气，他不能心安理得地坐在那里看着托尼独自奋斗。如果托尼开始记得一些事情，他肯定不希望史蒂夫再碰他，但只有他明确让史蒂夫离开，史蒂夫才会走。打定主意后，史蒂夫把缩在毯子里的天才、亿万富翁、慈善家拉到胸前，让托尼坐在他的两腿之间。然后他试探性地用手指梳理那凌乱的棕发，轻轻地把这个omega头拉到肩上，露出喉咙。慢慢地，仔细地观察托尼的反应，他举起手绕在托尼的喉咙上，但没有太用力。史蒂夫希望这不要不受欢迎。

托尼缓缓的吞了一口可可，他的喉结在史蒂夫的手掌下滑动，放松地靠在史蒂夫手掌里。只有这样，史蒂夫才敢继续用手指慢慢抚摸托尼的耳朵，舒缓他的心跳。

托尼偎依在他身上，强烈的苦恼气味开始逐渐消退。

“我记得...只有些破碎的印象。”托尼压着史蒂夫的脖子，他的声音太低，几乎听不到。 “你告诉我那是单程旅行。”

史蒂夫非常清晰地记得那一刻，当时，他以为自己正在见证钢铁侠用死亡来挽救数百万人的生命。

“你还记得什么？

托尼发抖。

“寒冷，没有空气。我不想这样。”

史蒂夫停止了温柔的爱抚。

“我不想谈论这个。”托尼澄清。

“好的，”史蒂夫很温柔，不想给他一点点压力。然后咬咬脸颊的嫩肉，因为他不得不问。 “你还记得别的什么吗？”

托尼摇摇头。然后他停下来想一想。

“没有。我不记得接下来发生了什么。那记忆就像..就像我记得自己死了。”托尼说，最后一句话只能勉强让史蒂夫听到。

“你没有。”史蒂夫对托尼说。在思考他是否应该多告诉托尼一些信息。

“娜塔莎把门关上了，但你回来了。你没有反应，从天空坠落，但是班纳在空中抓住了你。”史蒂夫笑了一下。“然后你醒来了，问谁想吃烤肉卷。”他稍微用了一点里抱住托尼，手里从omega喉咙里掉下来。“你没事了，你很好。”

托尼没有回答。史蒂夫理解，普通的记忆片段不会像恐惧这样造成这么大的印象。他希望能帮托尼找回失去的一切。他想念以前的托尼。但是，一旦回忆完全回来，像这样把托尼抱在怀里，听着托尼不加掩饰地讲出真正的想法的日子永远也不会再有了。这段时间他感到很幸福，又因托尼正在承受的痛苦感到内疚。现在开始，史蒂夫必须控制自己，他真的需要回头了。

不过不是现在，现在托尼在他怀里睡着了，史蒂夫深吸了一口气，试图把托尼的气味印在脑海里。

TB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