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 （中）

这一天他们没有再往前走。

史蒂夫决定留在河边，只有在必要的时候才会移动。第一次冲洗伤口，给托尼带去了愤怒和屈辱。第二次，却只带来了发烧。

那时候刚刚入夜，光线很快被黑暗吞噬。史蒂夫早些时候为托尼制作了一个固定脚踝的夹板。即使是最轻柔的触碰，都能使托尼急促地喘气，痛苦地大叫。史蒂夫不敢再做任何事情里，他仍然不知道托尼的骨头是否骨折，这种检查太过了，托尼已经承受里太多的痛苦。

高无疑问，伤口被感染了。托尼依靠自己离开这个地方完全不可能了。

史蒂夫把他紧紧抱在怀里，无助感几乎把他压倒。他两次给托尼喂肉，但托尼对食物不感兴趣，甚至不愿意补充水份。

‘对不起。’史蒂夫在托尼的手臂上一遍遍写下。‘对不起。’

‘不是你的错。’托尼回答。他写的时候几乎没办法举起手，他的字比以前更加潦草。

史蒂夫没有回复。他不知道托尼没有因为发生的事情责怪他，自己是该感到轻松，还是更加糟糕。

突然，托尼僵硬地抬起头。史蒂夫知道，他抬起头不是因为他想要看到什么东西，而是因为他听了什么，并想让史蒂夫向上看。

他看到的景象令人难以置信：远在上空，天如同正在燃烧，一道道火光划过天穹，他可以从地面看到一个个无声的爆破。有几次，火球冲向森林，就像想要吞没所有生命，但每一次火焰似乎都被某种神秘而无形的力量击退，连一片叶子都没能破坏。

他写道：‘灭霸正在进攻。’

托尼点点头。‘所以我们要解脱了吗？’

‘不。’史蒂夫说。他知道这只是托尼史塔克的方式——即开所有事情的玩笑，但他并不喜欢这个玩笑后面的沮丧。‘森林是安全的。’

这太讽刺了，这个一直想要摧毁他们的地方，目前也是星球上最安全的地方。

‘听你胡说吧。’托尼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。

史蒂夫没有回复，他太担心复仇者们了。他们现在在做什么，索尔、布鲁斯、克林特和娜塔莎，他们是按照他前几天提出的计划行动吗？也许基于他不了解的新情报，在他缺席的时候设计了一套新的战略？最最重要的是，他们安全吗？

头顶的光亮了好几个小时。史蒂夫看到了几艘当地人使用的的飞船，而其他一些飞过的飞行器，让他想起了齐塔瑞人。但是全程没有人进入森林。有几次他以为自己看到了托尔的闪电。他试图描述看到的东西，但是托尼把他的手甩开了，拒绝进行交流。鉴于托尼的坏情绪，他很难不将此作为战争失败的一个迹象。他提醒自己，托尼可以听到战斗，毫无疑问他也可以像史蒂夫一样了解情况。

他估计战斗停止时已经接近午夜了，一颗一颗星星在森林上空变得明亮可见。他想问问托尼是否听出到底是谁赢了，但是托尼好不容易睡着了，史蒂夫不想打扰他。

在沉默中，他等待着夜晚的结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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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明的第一束光照向大地时，史蒂夫才敢动一动。

托尼不知道，史蒂夫从整一个苦难旅程的开始，就几乎没有睡过觉。他害怕放松警惕，但更重要的是，他害怕闭上眼睛，整个世界就只剩黑色和沉默。现在，随着日出，粉红色的光芒遍布天空，他准备好出发了。

不管用什么方法，他确发誓这一定是他们在森林里度过的最后一天。

唤醒托尼并不容易，前两次托尼粗暴地推开他，试图让他退缩。史蒂夫的第三次尝试时，他终于醒了过来，尽管看起来并不高兴。

托尼的手冷得像冰一样，史蒂夫把他们压在一起，掌心对掌心，用自己的手捂住，使之变暖。发烧让托尼脸上染上玫瑰色，是一种虚假的健康。相比之下，反应堆的光线似乎变得很暗，好像它也被感染了一样。史蒂夫告诉自己这只是他的想像力，但他记得为什么托尼需要一个反应堆，他发现自己急切地想知道，这几天巨大的压力，是否对这颗已经受损的心脏带来了伤害？

更加坚定了离开的想法，史蒂夫轻轻地摩擦托尼冰冷的双手。他强迫自己专注于这个简单的动作。但是他真的太担心了，反而一直注意到那些会增加他恐惧的小事情。新鲜的血液染上托尼脚踝的绷带，而他的空白凝视，不仅仅因为失明，现在还加上了发烧和痛苦。

史蒂夫不认为他会放弃，但是即使是无所不能的托尼·斯塔克，也会有自己的极限。

他转过托尼的右手，写道。‘我需要你带着我的盾牌。’

托尼眨眨眼，皱着眉头摇了摇头。他伸出另一只手擦了擦眼睛。史蒂夫理解托尼并不是在拒绝他的要求，他只是想清醒头脑，以便能认出史蒂夫写下的话。

史蒂夫耐心地再了试一次。‘需要你带着我的盾牌。’

托尼想了一会儿，然后他俏皮地敬了一个军礼。他的笑透露出疲惫和厌倦，发烧折磨着他，同时急于需要一个热水澡和剃须刀，但是他依旧极其（achingly）美丽。

史蒂夫好想拥抱他。但是相反地，他继续写下，‘腿怎么样？’

经过两个月的相处，史蒂夫早就明白，如果托尼哼哼唧唧，抱怨受伤，实际并无大碍。但是当他变得安静，注意力飘走时，就需要史蒂夫格外注意了。他不确定托尼会怎么回应他的问题，但他很高兴看到，托尼似乎在回答之前仔细考虑了。

‘不太好，’托尼回答。‘我猜你已经知道了。’

这种对痛苦和伤害不加掩饰的承认，增加了史蒂夫的决心。‘我会带你离开这里的，’他写道。‘但不得不抱起你，可以吗？’

‘可以选择新娘抱吗？’ 托尼又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说。但是马上，他的微笑消失了，因为发烧带来的寒意让他颤抖起来，使他不自觉地抓住史蒂夫的手臂。

史蒂夫把托尼圈进怀里，帮助他摆脱寒冷的颤抖。尽管四周寒气逼人，史蒂夫也可以感受到托尼汹涌的热潮。

他祈祷他能快一点，可以尽快带着托尼离开森林。祈祷他们不会在城堡里见到灭霸——这也太搞笑了！女祭司能够解除他们身上的咒语，并且治愈托尼。祈祷他们会安全地回到地球，回到复仇者大厦，继续激怒和嘲笑对方，再次假装他们之间只有敌对和紧张。

上帝啊，他诚心祈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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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BC

居然搞个7（中）很是不要脸哈哈哈哈哈

但是 鉴于我果断辞职最近时间相对较多 更新频率应该会高一点哈哈哈